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斐然 第270节

    如霰扬唇:“这便是本尊看中荀飞飞的原因,他做事仔细周全,又任劳任怨,一日不到探出全貌,对他来说并不算难。”
    谁说灵鸦不是祥瑞?
    林斐然默默在心中感叹。
    “我回去后会向他道谢。”她刚要离开,又马上折转,将金澜剑放入房中。
    “带上它难免有些醒目,便先放在这里。”
    言罢,她又从窗台翻了出去,身影很快消失在灯火中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洛阳城如今迁入的百姓不少,未免动乱,城内巡捕的兵员也多了起来。
    来来往往的羽卫军中,列队的都是凡人,但领队的却是参星域的修士。
    林斐然不好随意翻墙,只得混入人群,于街市中行走,顺便记下巡防卫兵的交接时间。
    城中兵卫虽多,但大多只在坊市内巡查,而皇宫附近只有几人立于宫门前宣威,其余方位却是空无一人,只偶尔有几道灵光晃过。
    意味着下方布有法阵。
    这倒是在林斐然意料之内。
    圣宫娘娘师从圣者,精于法阵,要做一个像落玉城那样的护城阵法并不困难,但对林斐然来说,着实是有些令人发愁。
    她暗中围着皇宫转了一圈,摹了个大概的地形,随手收身离去,尾随巡城的兵卫而动。
    她想试试,能不能从这些人身上探听出半点关于自己的风声。
    毕竟,她实在很难相信,人皇仍旧不知自己恢复记忆一事。
    到洛阳城之前,林斐然其实也十分苦恼如何进入皇宫,见到白露。
    上上策自然是无声潜入。
    但这要么有可乘之机,要么全凭自己找出法阵漏洞,暗中踏入。
    不论怎么想,都是前者更有可行性,所以她首先要做的,便是找出这个机会。
    但若是天不作美,没有半点机会,她又解不开法阵,难道就要空手而归吗?
    这不可能。
    她必然要将母亲之事问个明白。
    但一切的前提都是要见到圣宫。
    因此,林斐然还藏了个无计可施之后的险招。
    她手中笔势微顿,抬目望向眼前这座繁花之城,一边尾随兵卫,一边在纸卷上勾画,目光沉着冷静,带着一种令人侧目的沉稳。
    整整三日,林斐然日间出巡,悄然在城中刻画布置,找寻时机,夜间四处游荡,跟随兵卫步伐,绘出样图。
    她只告诉自己,慢就是快,越重要的事,越不可操之过急。
    更何况,有一个绝佳时机近在眼前。
    就在林斐然将纸笔收起,路过某个拐角时,旁侧便忽然传来一阵刚猛劲风。
    她立即侧身闪过,回目看去。
    那是一双饱经风霜的手,其上伤痕无数,正试图将她拉入暗巷。
    林斐然立即抬腿回防,右手如电一般袭去,如此来回过了五六招,她一把擒住那人手腕,将他从暗巷中拖出半分,面容曝于灯下。
    她神色一顿,下一刻便被抓入。
    “前辈,你们怎么会到洛阳城来?”林斐然看着眼前两人,一时狐疑。
    原本该待在妖都打铁的张思我,以及攻城那日被他悄然拖回的李长风,俱都站在身前,面色不一。
    张思我看向她,神色有些急切:“我们还想问你。你怎么不声不响就来了人界?你知不知道……”
    他一顿,却没有再说下去。
    “知道什么?”
    林斐然不解,但张思我却缄口不言。
    “你到人界来,是有紧要事?”
    一旁的李长风转眼看她,数日不见,他仿佛又变了一个模样。
    不像最开始的洒脱,也没有先前那般颓唐沉默,整个人就这般沉静下来,却又仍旧不够开明。
    张思我对他做了什么,短短几日,竟有如此变化?
    林斐然心中有些惊讶,却还是回道:“的确有紧要之事。”
    “是什么?”
    “……不便相告。”
    李长风解下酒壶,饮了一口,又打了个呵欠:“不相告我也看得出来,你晃了几日,是想入宫?”
    “什么?!”张思我大惊失色,“这不是羊入虎口吗?”
    林斐然原本有些讶异,但在听到这话时,眸光微动,转目看张思我,目露询问,但他却再度噤声不语,只叹了几声,面色并不好看。
    李长风将酒壶挂到腰间,问道:“你准备怎么进宫?”
    林斐然垂目沉思片刻,也不再打算隐瞒:“明日慕容秋荻从北部回城,宫中设宴,有这样的空子,我岂能不钻?”
    “你就不怕钻进去一看,原来是鸿门宴。”
    她神色未变:“那倒是正中下怀。”
    林斐然并不是没有设想过,城中一切的静默,或许只是瓮中捉鳖前的寂静。
    但那又如何。
    她已然不是多年前被逼至绝境,毫无还手之力的小姑娘。
    人皇等人不知道她解开封印一事自然对她有利,可若他们知道,却还想要瓮中捉鳖,她也可以将计就计,顺势见到白露。
    她那样的人,只要林斐然想问,就一定会将母亲的事和盘托出。
    这是一招险棋,若当真如此,她就得在那些人尚有耐心周旋,等她入瓮之前,将皇宫地形及周围布防摸清个十成十,再做好其他意外准备,以免栽在宫中。
    这三日的准备,对她而言已经足够。
    李长风一笑,拍了拍衣角尘土:“后生可畏啊。老张,我早说了,有些事你们不必操心,静观即可。”
    张思我仍旧不语,只是不断咋舌,如同佛僧盘珠一般,不断揉着手中的锦毛鼠,借此缓解心绪。
    林斐然将这二人的异状看在眼中,敛下心神,正要拱手道别,便听李长风道。
    “既然不怕鸿门宴,那便由我助你入宫,少一步是一步。”
    张思我上下打量他,几乎要气笑了,愤愤揉得锦毛鼠大呼。
    “以前我就看出来,你李长风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,也就在丁仪手下安分一段日子。
    还助她入宫?有的人可没被邀请。”
    李长风侧目看去:“我不够格,有的是人够格。明日卯时,东街见,只等你一刻钟。”
    言罢,他提着酒壶,摇摇晃晃走出暗巷,又到不远处的酒坊打了一壶。
    “你要带她找谁?那人可不可信啊李长风!”
    李长风走了,张思我正要上前追问,却被林斐然抬手拦住,她右手一晃,那只金胡锦毛鼠便乖乖落入她手中。
    “前辈,你们尾随我这么久,是何用意?不说的话……”
    张思我嗤笑,一眼看穿道:“你掐,你要是能狠心掐死它,我名字倒着写。”
    林斐然狠狠团了团手中的锦毛鼠,随后将它递了回去,其实原本也只是在和他开玩笑。
    “什么叫尾随,只是恰巧遇见,你只需知道我们并无恶意就是。”
    张思我长叹一声,递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压裙刀给她。
    “既然你要入宫,便把这个带上,它可不是让你出剑用的,这是防护灵宝,记得莫要离身。”
    林斐然望向手中之物,话也说得直白:“我们好像还没有熟到,让你愿意为我的事赠宝的程度。”
    “这是什么话?我也是很欣赏你这个小辈的。况且上次闯入地牢,你我也算有生死交情。”张思我嘟囔两句,又摸摸胡子轻咳,“不过,若是还不愿收下,那就当你也是在做我的事。”
    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,林斐然索性解下。
    “对了,前辈,先前我去找过你几次,不知为何,你总不在店中,因此错过好几次。今日终于得见,我有一事相问。”
    张思我道:“不该说的我可不会说。”
    “不是问你什么,而是想向你打听一个人。”林斐然垂目。
    “你应当见过我那把金澜伞,同为炼器匠师,你可能认出它是出自谁人之手?”
    “原来是想问这个。”
    张思我捻着胡子,思索半晌:“你的那把剑的确算是物中灵宝,制法也与寻常刀剑不同,但以前从未听闻,应当是哪位隐世之人所做。
    看手法,应是江南一派,有些像灵犀真人的造艺。”
    林斐然从未听过,便追问道:“这位真人如今可在人世?”
    “在啊,一年就抡一锤的人物,没人比她更能活了。”
    江南。
    林斐然握着手中的纸笔,心中推测越发贴近,一时间又生出些澎湃。
    ……会是她吗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又是一日过,事情大有进展,即便没有遇上李长风与张思我二人,林斐然其实也已做好潜入的准备。
    但正如李长风所说,能少一步是一步,此次入宫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,谁也不知道。
    她越窗翻身而入,如霰正坐在桌案旁,翻读着疯道人写的那本鉴宝书。
    “怎么有门不走,日日翻窗?”他回眸看去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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