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章

    段枫玥看到他看这张,更急了,欲哭无淚地挣紮,想从他身上下去:“你?混蛋,你?一回来就欺负我?,我?都说不让你?看了!我?不要跟你?做了,我?要下去,你?放我?下去!”
    “……好好好,不看了,不在这儿待着了。”卫霄回神,深吸一口气,快速把剩下的几个?抽屉翻了。
    他拿着油把段枫玥抱回床上捧着脸親,亲着亲着段枫玥就哭了,卫霄心疼地又把他的眼泪舔掉,段枫玥破涕为笑:“你?真讨厌。”
    他把脸埋在卫霄的胸膛上,一边用手指在卫霄的锁骨上画圈,一边声音很?柔软地说,“你?回来时我?刚把小如?意哄睡。他的名?字是我?取的,叫卫懿,小名?是如?意,万事如?意……早生了一个?月,小时候有?点小,现在养着养着大了些,一会他醒了,给你?看。”
    段枫玥靠在卫霄的怀里,两?个?人又黏黏糊糊地说了会话,说如?意生下来就那么大点,跟猫似的,他抱在怀里都心疼,整日想法子给他调身子。还说如?意这小孩不会喝奶,请了好几个?熟练的奶娘,都能?呛着,只有?喝他的奶才不会呛着。他还会做衣裳了,如?意的虎头?鞋是他亲手做的,白桦说跟外面匠人做得一模一样呢。
    卫霄听下来觉得心又酸又痒,狠狠亲了段枫玥脸蛋一口,道:“媳妇,你?真厉害!”
    他这辈子就想像个?人一样真正活一遭,有?家,有?媳妇,有?个?小孩。而这一切,都是段枫玥给他的。
    卫霄以为段枫玥会和以前一样,离了家和亲人便不知道怎么办才好,于是他急着从边关回来,好让段枫玥有?个?依靠。可真到回来了,卫霄发现,段枫玥把什么都做得很?好。
    越看段枫玥越喜欢,卫霄老毛病犯了,忍不住动手动脚,段枫玥被他勾得身上的痒意重新燃起,气喘吁吁地抬起身子搂住卫霄的肩膀,低头?瞅,难耐道:“轻一点,嗬……再揉一会,不行呢。”
    有?了油,卫霄总算可以一展雄风,找回了以前在澧家寨那种?什么也不管,什么也不顾,一味和段枫玥厮混的滋味,在床上来了两?回,还嫌不够似的,又把段枫玥抱到窗下的小榻上。
    段枫玥汗涔涔地靠在墙上,不断有?悠长的虫鸣声从头?顶的窗缝上钻进来,已经是傍晚了。卫霄越来越兴奋,像是这辈子就做这一回了,把全身的劲儿都往他身上使。
    他扶着桌子的边缘才没掉下去,忍不住骂道:“你?慢点!都三个?时辰了,再不停,外边人笑话!”
    “笑话什么?是老子府里的人,就得把嘴管嚴实了。”卫霄混不吝的来了句,呼吸越来越急促,头?昏脑胀的,就快升上顶点时,段枫玥突然?挣扎起来,直起身子,慌乱地指着他的腰叫道:“血!血!有?血!”
    卫霄愣了一下,迟来地感觉到一丝疼痛。比起痛感,他更在意的是被打断的舒服。
    他颦着眉毛把一直穿着的上衣一脱,扔在地上,腹肌上和胸膛下方缠着厚厚的白布,此时随着腰腹的前后摆动,大片大片的鲜血在白布上晕染开。
    “你?受伤了?还这么严重!”这触目惊心的一幕把段枫玥看呆了,他不愿意再做,抖着发白的唇就要起来。卫霄啧一声又把他按下去,比刚才的动作还要激烈:“没事儿,待好了,腿抱着。”
    段枫玥被他弄得几乎说不出话,又心疼又气,只能?瞪着他骂,声音细碎:“你?、你?就是…活牲口!伤口都扯开了,还不要命似的干……啊!轻点,疼!”
    卫霄被他骂笑了:“老子边关没丢的命,就是专程回来死在你?身上的。”
    第37章
    夜半三更, 房中烛火幽幽燃起?,空气中弥漫着事后潮湿暧昧的?昏黄气息。
    段楓玥叫人重?新拿了干净的?棉布和金疮藥,輕輕把衛霄腰上?已经?被鲜血浸染成深黑色的?布条拆开, 横跨腹肌的?竖形傷口褐色结痂已经?裂开了,狰狞着冒出?鲜血,像是?一道裂谷。
    布条揭下时, 和血肉模糊的?残留结痂勾连在一起?, 段楓玥都?不敢用力, 仿佛揪连的?是?他?的?心。
    他?一邊拆一邊生气,想骂衛霄,却又舍不得:“你就是?色中饿鬼,真死在我身上?了怎么办?都?裂开了……”
    失血过多,衛霄也有点发虚, 嘴唇都?白了,但回味着刚才的?美妙滋味, 觉得牡丹花下死,做鬼也风流,他?□□两?声, 去牵段楓玥的?手,想亲一口:“没事,你男人命硬。”
    段楓玥看他?这个油盐不进的?样子,懒得说他?了, 啪地把他?手打开,用干净的?湿布把傷口清理后, 洒上?酒液冲洗,敷上?金疮藥,仔细的?包好, 又拆胸上?的?布条。
    胸肌上?的?血洞极深,表面上?有烙铁烧灼的?痕迹,愈合得不是?很好,颜色发青发紫,和螃蟹生冷的?外?壳一样,恐怖骇人。
    位置和心脏就差几寸,要是?衛霄再倒霉一点,他?就没命了。
    段枫玥认得那烙印,那是?軍中特有的?烧灼止血法,因为极其痛苦,像酷刑一般,不到?万不得已不会动用,除非……那人已经?半只脚踏进了阎王殿。
    再看卫霄胳膊和后背上?其他?无数道已经?愈合的?傷疤,形状各异,什么兵器弄的?都?有,扭曲得简直像蜈蚣。
    段枫玥此刻仿佛真真切切地感受到?了战場的?凶险,他?根本想不出?,在那种水深火热的?情况下,卫霄是?怎么活下来的?。
    他?難道不怕死吗?伤成这样,居然还跟他?嬉皮笑?脸的?。
    段枫玥的?心脏好像被人狠狠蹂躏了一番,挤出?苦涩的?汁水,他?伸手抚上?卫霄温热又凹凸不平的?皮肤,淚眼朦胧:“怎么这么严重??我看着都?疼。”
    “不疼,是?随軍大夫判断失误,没那么严重?,他?就给?老子上?烙铁,老子三天没下床,真服了!等能动弹了,我就给?他?好好罚了一顿!”
    卫霄瞅他?哭的?稀里哗啦的?,趕紧把他?搂紧怀里安慰,将那下手的?敌兵剑刃上?抹了让伤口難以愈合的?毒药,以及自己昏迷半个月终于醒来又卧床一个月只能在帐中排兵布阵,前线全靠崔容疆手下的?兵和赵轩维系的?事情隐去,盡量轻描淡写了说。
    段枫玥知道他?在搪塞自己,看着他?煞有其事说得跟真的?似的?,哭着哭着就笑?了,用手摸卫霄粗糙的?下巴和干裂的?嘴角。
    这个人在邊关风吹日晒,粮草短缺,还要卖命厮杀,瘦了太多。离家前还是?正常的?小麦色肌肤,饱滿的?肌肉,现在都?成了黢黑的?腱子肉,像一匹草原上?撒欢的?野馬。
    真丑。
    偏偏他?喜欢得紧。
    段枫玥瓮声瓮气道:“也不知道你脑子里整天都?在想什么。”
    卫霄哼笑?着亲他?脑门:“想你呗。”
    虽然第二日下了小雨,但将軍府也安靜过了头。
    尤其是?膳房,一整天下来就给?小少爷做了碗米糊,刘师傅唉声叹气的?,听几个闲下来的?厨娘在那儿聊天,咯咯的?笑?。
    “……就清早让人给?小少爷抱进去给?喂了回奶。听人说,刚把小少爷抱出?来,里面就又有叮铃咣啷的?动靜了。”
    “什么动静?”
    “哎,你还小,不懂,就那什么吗!”
    “哎呦,真吓人!昨儿下午回来进了房,后半夜还在叫水,清早又……现在已经?晌午了,这是?整整一天没出?来!”
    “我一直想将军是?什么样的?人,没想到?……我还是?第一回见这么,咳,生猛的?男人。”
    “你男人多久啊?我家那个就一个时辰,完事就呼呼大睡了,跟猪一样,叫不醒。”
    “我家的?……”
    几个厨娘凑在一起?嘀嘀咕咕,不一会捂着嘴大声笑?起?来,见牙不见眼。刘师傅一个上?了年纪的?男人听得脸一会红一会白的?,把她们?趕去烧水:“去去去,一点都?不害臊!”
    没皮没脸地跟卫霄折腾了这么久,段枫玥醒来时已经?下午了,腰酸得不行?,身体却久违的?滿足。
    卫霄车馬劳顿,还在睡着。段枫玥一边穿衣一边问行?云流水府里的?情况。一听祖母清早就回来了,心道不好,本来祖母就对卫霄不待见,现在又亲眼看见了这么出?格的?一出?,还不真得给?卫霄打断腿赶出?去?
    他得提前去说说好话。
    临出?门时,他?顿了下,咳了声,神色不自在道:“让府里的人嘴严实点,尤其是?上?祖母院里伺候的?人,别什么都说。”
    半个时辰后,雨越下越大。
    桌上?的?茶气袅袅,国公府老夫人捧着一本佛经,低头念诵,手里的?念珠拨得不紧不慢。
    段枫玥在她对面坐立不安,一半是?因昨日起?始的?那場荒唐而屁股生疼,难以久坐,另一半是?自打他?进来,祖母就是?这副出?尘的?模样,话也很少说,就是?让他?坐下喝茶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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